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黔东南偏远山区村落虚空化态势分析

来源:中国土地 【在线投稿】 栏目:期刊导读 时间:2021-04-25
作者:网站采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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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贵州是一个山地省份,山地和丘陵面积达到92%以上,也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的省份,所以民间用“天无三日晴,地无三里平”来形容贵州的地理环境。黔东南州地处贵州东南部,与广西

贵州是一个山地省份,山地和丘陵面积达到92%以上,也是全国唯一没有平原的省份,所以民间用“天无三日晴,地无三里平”来形容贵州的地理环境。黔东南州地处贵州东南部,与广西和湖南接壤,这一区域主要是苗族和侗族的聚集地,特别是这一区域的偏远山区村落分布在山顶、山坡、山麓和山谷。正是处在这样的地理环境,黔东南州偏远山区村落社群聚集规模较小,山地和平原不一样,难以形成大规模的社群聚集,为了适应环境,这里的村落呈现立体化、族群性和散居式的特点。和其他地理环境的村落一样,贵州黔东南州偏远山区村落也存在乡村的普遍问题,同时由于各方面的环境差异,这里的山地民族村落也呈现出自身独有的态势。

一、人口流失,村落劳动力断代危机

农村发展需要人,需要大量的劳动力,才能激发农村发展活力。[1]人是乡村治理的基础,特别是在公共事务方面,更需要全体村民共同协商讨论。离乡外出务工的这一人群,他们的生产生活与乡村的联系越来越少,村民之间和家族之间关系淡薄,甚至是乡村固有的传统伦理都有一定的变化。外出务工人群回乡时间短暂,政治参与缺乏积极性,当政治参与涉及到经济利益时才是他们参与的动力,特别是对村庄的公共事务关注度越来越少,更是缺少热情去参与乡村治理,导致乡村治理没有群众参与,很多只是认为乡村治理是村干部的责任,与自己无关。在黔东南州偏远山区村落,社会经济没有产业支撑,村民为了生活只有放弃农村,选择去城市打工谋生。当离开农村的人口越来越多,乡村常住人口越来越少,再加上原本村庄就存在问题,这就使村民协商议事难度大,也就意味着失去了乡村治理的大量资源,比如人才、资金、技术、知识等。没有这些资源的进入,农村治理的方式变得越来越单一,导致了乡村治理陷入困境的状况。

在贵州黔东南州偏远山区村落调研中了解到,由于常住人口骤减导致乡村虚空化是首要问题,也是普遍问题。具有独特地理环境的民族村落,一部分处在偏远山区,一部分处在离县城比较近的山区,城镇化的发展和内部生活的困境使得村民不得不选择外出打工。特别是距离城市不远的山地民族村落,靠近城市,交通便利,这一类型的山区村落的农民进城务工的更为普遍,大多数都是青壮年劳动力,而且都是夫妻一起外出,长年居住在城里,村里有重大的节日才回家看看。在调研中,也了解到了这样的情况,有的村民进城打工,靠自身的努力,有能力在城市里买房生活,并把家里的老小接到城市生活,当然这部分极少,更多的是没有能力在城市买房,终究还是“落叶归根”。那些买不起房子,而且收入还可以的这一部分村民,大多数是把自己的孩子带到城市读书。既买不起房,工资收入又低的这一部分村民,只能把孩子让自己的父母照顾,这就出现“空巢老人”、“留守儿童”现象。“空巢老人”、“留守儿童”是山地民族村落最大的群体,可以说这是“弱势群体”,他们参与村落事务的能力有限,而有能力的群体却离开家乡,走进机会更多、收入更高的城市。根据推拉理论,一边有吸引力,一边有推力,导致农村常住人口结构产生严重的变化。人口迁移,社会结构变化,将造成偏远山区村落人口安全、村落劳动力断代危机。

除此之外,移民搬迁也导致乡村人口流失。如榕江县的两个贫困村,地理位置偏僻,自然条件恶劣,两村平均海拔为1300米,耕地多为腰带田,最小的田块面积仅6平方米,耕作难度大。季节性、工程性缺水严重,旱涝保收田人均不足0.2亩,安全饮水无保障。远离县城和乡政府,山高坡陡,公共基础设施延伸困难,是典型的“一方水土养不活一方人”的区域,是扶贫攻坚的“硬骨头”。为从根本上解决两村的贫困问题,在征求大多数群众意见的基础上,采取整村搬迁的方式,将住在深山的农民整体迁入县城。两村574户迁出497户,迁出率为87%;总人口2124人迁出1789人,迁出率为84%,实现了贫困人口由 “山”向“城”的大转换。

二、文化衰退,村落文化后继无人

所谓乡村文化,就是以家族、血缘和地域为纽带,有着特定的精神价值和生活方式,这是村落特征和人文精神的反映,也是一个村落的文化形态表现,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,由村民集体共同创造的,所以村落就是一个共同体。[2]在这个共同体里有着一定文化背景、文化身份和社会基础,乡村治理都离不开这些因素。因为文化是在长期生产生活中不断积累和沉淀下来的,凝聚着经验智慧和朴实情感。人口迁移,乡村的传统文化也面临着传承危机。目前在黔东南州偏远山区村落中,已经开发旅游的民族村落有目的性在传承和发展少数民族文化,例如: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侗族大歌,在小黄侗寨和肇兴侗寨旅游开发良好,很多年轻人都参与到了侗族大歌的传承和发展中来。而在另外的榕江县宰荡村就完全不一样了,在20世纪70年代,全村500多人会唱侗歌的占95%左右。而现在1277人当中,会唱侗歌的所占比例还不到20%。全村50岁以上会唱侗歌的占60%以上,20至40岁会唱歌的大约只占30%,而10到20岁的占不到10%。且年龄越小会唱歌的男女比例越失调,50岁以上会唱歌的男女比例为 5:5,20 到 40 岁的为 3:7,10至20岁的为1:9。由此可见,能唱、会唱侗族大歌的不仅人数不断减少,而且男女比例失调日趋严重。侗族大歌传统文化面临后继无人的困境,传统文化的治理作用逐渐弱化,例如黔东南州许多侗族传统村落的款组织已经名存实亡,没有多大的实质意义。同时对传统文化的认识也不到位,再加上黔东南州山地民族传统村落受到城镇化影响,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也逐渐失去原有的生存环境,这就造成了黔东南州偏远山区村落文化破坏,甚至是有的偏远山区的少数民族传统村落已经消失,只留下破败的房子。村落的传统文化弱化和消失,这是主观原因和客观原因共同作用的结果,即使看到偏远山区村落面临这样的情况,在很多地方也没有认真去传承与重建民族村落优秀传统文化,使黔东南州偏远山区村落治理没有了社会文化支撑和有效方式,结果只能是孕育出新的大批需要“被治理”的人群。

文章来源:《中国土地》 网址: http://www.zgtdzz.cn/qikandaodu/2021/0425/898.html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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